看过不久前收官的韩国史剧《逆贼》的盆友相信对该剧中洪吉童的对头—燕山君也挺印象深刻的。那么,历史上真实的燕山君是不是真的那么疯狂和狂暴呢?下面我们就来通过历史记录看下真实的燕山君是怎样的吧。

朝鲜第10代王燕山君(1476. 11. 7~1506. 11. 6,在位1495~1506)是韩国历史上非常著名的一位君主。虽然他在史册上留下的是污名(오명)。在不到12年的统治期间,燕山君掀起了两次士祸,最终由于残暴的统治而在朝鲜首次“反正(반정)”(废昏君立新帝)的活动中被废。

导致燕山君败政的首要原因和责任分明在于最为国家最高统治者的他身上。他所展现的心理和行动都有很多奇异和不当的地方。或许从当时的时代背景可以更为深入地了解燕山君的暴政和其追求的目标。

追求强力的王权

燕山君非常顺利地继承了王位。他是成宗的嫡长子(적장자),自7岁就被册封为世子,接受了12年的世子教育后,在19岁即位。他的母后被赐死,这对他来说是极具冲击性和令他悲痛的事件,但是,在充满明争暗斗和情感纠葛的宫廷中却是常事。

燕山君并未利用好整体上顺遂的有利环境,而是最终惨淡收场。究其原因,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三司(삼사)。三司指的就是司宪府、司谏院和弘文馆。这些官署担负着对王和国政的广泛和强力的谏诤和监察之责。三司的威望大举提升是在成宗时期。首先,随着国家的基本法典《经国大典》(경국대전)的完成,包括三司在内的主要官署的机能得到了法律保障。由于这种制度的变化以及王为了弱化世宗后大臣们膨胀的权利,三司得以确保了在国政中必不可少的地位。

这是为了大臣和三司之间相互牵制和平衡,王得以行驶最高决定权,将高水准的儒家政治(유교정치)具现化的重要发展。当然,对于王来说,这也会导致专制王权被相对削弱。燕山君不满于自己父王构建的这种体系。他将王权至上视为最高目标。他将所有阻碍他实现这一目标的所有行为都视为“凌上(능상)”,并在在位期间致力于铲除那些反对势力。最开始他将目标对准三司,之后则扩大到所有臣下。而这无疑就是暴政(폭정)激化的开端了。

矛盾的激化和戊午士祸(무오사화)

燕山君当政时期最大的政治事件就是戊午士祸(1498年)和甲子士祸(갑자사화)(1504年)。贯通这两次士祸的主题就是燕山君铲除“凌上”的势力。即位后,燕山君和三司在设行水陸齋、任用外戚和追崇废母等许多事情上出现了冲突。大臣和三司之间的冲突也日渐激化。领议政卢思慎称颂拒绝谏官进言的燕山君的行为是“英主威严的决断”,而司谏院的赵舜则说出了“我想吃卢使臣的肉”这样的话。

此后,王和大臣们达成共识,认为当时最大的弊端是三司,由此开始了第一次肃清(숙청)。该事件就是戊午士祸虽然该事件的直接开端是批判世祖的金总直和金馹孙的《弔義帝文》,但正如前面所说,该事件的最终目标是燕山君在警告三司的凌上。而在该事件中被祸及的人共有52人,其中被判处死刑的有6人,被流放就有31人,左迁和贬职等有15人(28.8%)。此次士祸导致三司暂时退让。在当时,君主为了确立专制王权并没有错。因此,掀起戊午士祸对燕山君来说也具有正当性。问题是在此之后,王并没有将压制三司后将王权用于国政改革和经济发展等建设性的领域,而是用于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这过程也逐渐演变成暴政。

王权的偏离和甲子士祸

经过戊午士祸后,三司变得相当温顺(매우 온순해지다),王和大臣的权利大增。当时在如此大好环境之下,燕山君却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他将恣意满足自身欲望和自由的王权行使混为一谈了。他接连大办宴会、淫乱宫廷、沉迷于狩猎(사냥에 탐닉하다)、设置禁标、拆除民居、控制发言等,做出了许多极端的荒淫(황음)行径。而这一过程最终造成了过度的财政支出,导致国家经济破败,甚至还大肆征税,大大加重了民生的负担。

随着王权偏离的加重,三司再次开始了谏诤。原本因为戊午士祸而萎缩的三司因为燕山君的失德之举得到了再次抬头的机会。而原本和燕山君站在统一战线压制三司的大臣则和三司联合起来,开始孤立王权。从原本相互牵制和平衡的大臣和三司达成共识的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一时期中,燕山君的暴政有多严重了。

而王则认为这种情况是凌上的风潮从三司蔓延到大臣身上,做出了不能和之前一样采取间接、有限的肃清了。甲子士祸就是恣意滥用王权,沉浸于专制王权的梦想和荒淫之中的王行使王权的极致。该事件的规模和方式、被祸及的人和结果等都可以看出和戊午士祸大为相异。被祸及的人共计239人,被判死刑的过半(122人),即这一次是全面性的残酷肃清。

燕山君时代的历史意义

在甲子士祸到两年半后燕山君被废的这段期间是燕山君施行极端暴政的期间。这段期间,王的所有行为不受制约,完全将自己渴望的专制王权具现化了,而他多疑的心理和行动也反映了他崩坏的内心。

以肃清凌上势力为目标,誓要驯服包括三司在内的所有臣下的燕山君最终惨淡收场,也给后世留下了重要的教训和影响。结果就是三司的威望(위상)越发巩固。而己卯士祸(中宗14年,1519)则显示了三司的机能要完全稳固还需要经历漫长艰难的过程。然而朝鲜王族所经历的最初政治失败则是大臣和三司在形成相互牵制和平衡的状态下,王凌驾于上的儒家政治在现实中变得更加成熟的成长痛(성장통)。这一时期的试炼和克服从这一侧面可以看出它的历史意义。